第三回 遇  敵



改編自俠女闖天關第3集
作者: flying
2003/09/10



  清寒的早晨,江上朦朦朧朧的霧還未飄散。薄薄的晨曦之下,陣陣微風忽動,霧如雨絲輕飄。

  波聲細細,一頁扁舟破霧而現,劃水而來,船頭一位青年書生,修長的身軀著月白長衫,迎風而立。

  他劍眉微揚,目如寒星,面色平靜,然而眼神中卻隱隱含著一絲憂鬱。曉風中,他靜靜吹奏著一支笛曲,有如老僧入定,周身上下沒有一處在動,只有微風來時,素衣揚揚。笛韻沈鬱低婉,漂浮在空曠的江面上,更增一絲幽怨凄凉。

  搖櫓的老艄公輕輕搖了搖頭,心生憐憫“唉!這斯文的年輕書生一副單薄柔弱的樣子,聽他吹的曲子,不知心裡又藏著什麽凄苦?”

  這書生正是離開陸家的水若寒。潛入陸家的目的已經達到,如今就要回去向義父禀報,接受下一個任務。十年來,每出一個任務,他的心中就添加一份憂鬱,但是從來沒有像這次覺得這麽猶豫、內疚、慚愧、不安……

  小舟靠岸,突然,水若寒放下笛子,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寒光。他長衫一掠,跳上了岸,緩緩行於草叢之中。

  河岸上,遍野枯黃的蘆葦隨風搖曳,深可沒膝。曠野上人影全無,只有一種蕭瑟的寧靜。然而,在這看似平靜中,水若寒感到了一種威脅、一股殺氣。他停下了腳步,身影挺拔,蘊含一種驚人心膽的力量。左手倏地將隱於衣內之長刀抽出轉至背後,寒光一閃,右手反手拔刀出鞘,與此同時,如刀似劍的清洌目光冷然四顧,靜心傾聽。

  輕輕的霧氣如一幅紗,遮住了一切,寂然如夢,只在微風細細間,薄霧飄搖。只是,在水若寒的眼裡耳中,分明看到草叢中有人影幢幢,聽到有腳步匆匆。判斷之下,他知道有幾人藏於草中,還有幾人遁於土裡。想來應是東瀛武原一族的幾大武士同時現身,否則,又怎能感到如此濃郁的殺氣?

  風更冷了。突然,枯草揚起,幾把寒冽的東瀛武士刀忽地從四面飛跳出來,在隱約的寒光裡,筆直地向水若寒胸前腿部劈砍刺去,好像條條在草間等待了許久的青蛇,已經忍不住咬人的欲望。

  水若寒面上無一絲驚懼之色,他雙手握緊手中的刀,淩空躍起。一瞬間,刀光沖天而起,有如寒電追魂,又如一道銀虹穿破滾滾紅塵,左劈右斬,砍挑刺撩。煙塵不斷的從地上揚起,越揚越高,最後,直如滾滾飛沙。

  眾東瀛武士只見水若寒乍起還落,翩若驚鴻,將騰忽轉,矯若遊龍,上下騰挪,夭驕靈動,刀光盤旋若流風卷雪,衣袂飄飄似鷹擊長空,哪裡能够怠慢,只得抖擻精神向前。刀光劍意凌空相擊,雜草中棲息的水鳥紛紛驚起,不敢停留!

  眾武士見無勝算,忽然施展起東洋忍術,逐一隱身。水若寒濃眉一揚,緊緊追上。

  突然,土破人出,眾武士又再現身,將水若寒團團圍住,只是忌憚於水若寒的武功,不敢隨意進逼。況且戰敗在先,依武士之道,也斷無再動手的顔面。

  水若寒心中冷笑一聲,直向前走去,目不斜視,心知這不過是押送著去迎接下一個挑戰而已。

  果不出所料,荒原陌上,一女子身著扶桑服飾,面上罩一個面具,持刀而立。面具帶著一抹詭秘的笑容,連拂面的寒風也添了一絲陰森的氣息。那女子顯然已等待多時,此時見到水若寒,立刻後退一步,擺出東洋刀法的起手式。水若寒手腕翻轉,蓄積待發。

  寒風捲過,劈開兩人之間的靜默。那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由分說一刀掃向水若寒腰眼。

  水若寒不閃不避,挺刀迎上,利刃破空,兩刀相交,發出清脆的聲響,瞬間就交手了幾個回合。

  那女子嬌叱一聲,向水若寒橫劈而去,未料到水若寒也施展忍術,從容躲過。女子驚回頭時,只見銀光閃閃,水若寒的刀已至,那女子躲無可躲,面具被刀氣震碎,片片裂開,卻原來是一青年女子。只見她面容慘白,雙目緊閉,身子似搖搖欲墜,向後倒下。

  水若寒搶上一步, 扶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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