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紀》之「魚」見(四)

《至原發表討論處》

作者:Tunny
2004/03/13



  一場很簡單但是盪氣迴腸的戲。

  JOE在傾心於TINA之前——是個花花公子,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怎麼樣也和幾百個女孩子交往過。」這一場戲就是JOE開始對TINA心有所繫的一幕。

  TINA應酬完了酒會,已經很晚了,但她還是回到公司辦公室繼續工作。光線很柔和,後面玻璃透進濃郁的夜色,TINA卻還在接電話、忙著安排JOE的採訪、辦公等等。更加突出了TINA作為職業女性的一面。突然電話響了——「TINA,是JOE啊,想約妳出來玩,有時間嗎?」(臺詞大意如此,由於敝人記性不好,又十分不敬業,所以請大家海涵。)TINA笑了:「我年老色衰手腳慢,你還是讓我在這裡把工作處理完吧,你們去玩好了。」說完TINA笑著掛上了電話,心裡大概覺得JOE很愛玩,不務正業——也難怪嘛,怎麼說人家也是「亨少」啊!

  鏡頭突然離開了TINA,轉向一座樓——那不是……JOE AND TINA(二人的公關公司)?樓下一輛很豪華的敞蓬跑車——車上的人居然是JOE——他竟已開著車等候在了樓下。旁邊的座位上還有好大一束鮮花。JOE掛上電話,抬頭——整棟大樓只有TINA辦公室還亮著淡黃色的燈光。JOE就這麼仰望著,隨手拿起一盒ICE-CREAM,打開吃起來,但目光仍然望著那片光。這時候奇隆的眼神——癡癡的。JOE臉上滿是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在想TINA,一定是。不知不覺,這個一向「快意人生」的葉家三少竟將一縷情絲牢牢的粘到了TINA的身上。

  JOE前半期的表現都好像不懂得為別人著想,一副二世祖的做派。但是這一幕所體現的意思卻不是這樣的。他既然已經來到了樓下,完全可以馬上上樓,把TINA拖下來;TINA一向公私分明,服從老闆,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也許TINA不會拒絕。但是JOE沒有。他在黑夜中,在樓下等了整整一夜。他喜歡並尊重自己的愛人。背景音樂是奇隆的「你不識愛我」:是你看透我愛你,對我愛理偏不理;偶爾親暱,忽爾別離……唱出了JOE的心語。JOE由此之後為了TINA改變、付出了許多,性格上也由從前的漫不經心隨隨便便轉變了很多。當然,此之為後話是也。

  這實在是很簡單的一幕,沒有花俏,沒有太多的鋪敍和煽情,僅僅是兩個不碰面的人,打了一通電話,然後背景放了一首抒情風格的歌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TINA臉上無所謂的、半開玩笑的笑容和那句隨便打發JOE的「我人老色衰手腳慢」,JOE那一副情有所悟的神情和那一雙柔和中透出堅定的眼睛,以及黑夜中靜靜等候的身影,卻讓我始終無法擺脫。兩人之間一個情思牢繫,一個並不在意、甚至毫無感覺的感情,卻著實令我心中沖蕩了一番。個中滋味,當真是欲說還休。TUNNY實在言語拙凡,不足以表達感慨繫之矣的想法,但也許只有我一個人才對這場戲印象深刻,旁人自然另有所見,不可同日而語。

  「悲夫!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故列敘時人,錄其所述。後之覽者,亦將有感於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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