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情--記憶重組

《至原發表討論處》

作者:茉莉
2006/03/21



前言:

  聽說台灣在重播「俠女」,那天一時心血來潮,揀了一集來看看(好久没看俠女了),卻是若寒恢復記憶的那一段。

  看了,就難免不受「干擾」,一時興起, 想來一段擬情。

  從--若寒被捉回他師父那裡,雙手負綁在茅屋裡的柱子上--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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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臨死的冷然無語
  凝為垂心寂滅的悼唁
  削冰成滴乳,懸在兩端的顏
  蝕柱的煙蔓,融了瞑眸緊鎖的睫
  簷裡,簷外的夢撓,絆住,悠緲的眉結
  我的靈魂,浮游在遍佈虛空的靜

  含厲魅的火影,卻有意的在四周促狹的跳躍不止
  不停止,它化萬形
  硬要為我獻上不安的,撥擾
  為我擊響震裂的,鼓譟
  我只能抵以昏昏然的迷濛,困頓,銷悴
  無思,無愁,無欲
  無情,無仇,無憶
  此心已死
  全身如槁

  她來了
  帶著滿臉的淚,滿目的心疼不捨
  淚和痛,令她哽咽難言
  師姐,別。
  早知如此,當初不該救我,讓我一刀死了好。
  耳邊傳著她的催促:
  快,快告訴師父他的行蹤
  師父會原諒你的。

  不,
  一切是失了意義的索然
  被掏空的心,肉體載不動
  失去了戰力的身
  再没有被狠狠利用的,痛苦、掙扎,與,絕望
  讓我靜等解脫的那一剎

  師父啊!
  求你的恩賜,
  我做不了背叛義父的事
  我做不成你的好徒弟
  求你的成全,我不會埋怨誰

  武士斷首,寧如茶花整朵的凋落
  這樣的死亡定義,師父不滿意

  師父是鐵石做成的心肝
  他追求極致變態的美感
  我是他,無人能取代的雕塑對象
  我的,冷淡冷言,冷血冷情,
  是他和義父共同雕塑出的傑作
  但,這一切都還不夠
  他現在要挑戰極致痛苦的美麗折磨
  挑戰死亡的極致界限
  我是他最擔配的起的實驗品

  無言,順從
  是我惟一的面對,怎樣都可以
  心已死過千百回
  身已無所謂

  一大缸的水
  不能臨照,不解渴飲
  是頭顱浸淫的冰冽
  是腦漿迸裂前,瀕迫的臨界
  一次浸溶的洗禮
  再次浸蝕的暴烈
  無盡時,時光消失在無音塵

  我不能呼吸,無力呼喊,張口喘息
  吞嚥著的卻是
  猛火灼燃的恐懼
  熊熊火焰
  張牙舞爪的跳躍
  一層高過一層的撕焚烈烈
  一朵舞勝一朵的艷紅如血
  我的記憶在拼湊

  猛火──
  遍體冰冷的水湧
  翻憶成
  焚燒不盡覆野彌布的烈火

  不要啊!不要
  不要拼湊我的記憶
  我內心驚懼的掙扎吶喊
  不被理會
  無情剝離的記憶,嘶聲碎碎
  不堪忍度的記憶,硬嵌入腦海裡

  師父的傑作
  一如往昔,開出他醉心創作的勝利驕靨
  一如往昔,啃噬我的心成一生捆綁,無法解套的夢魘
  我的記憶
  僅肆然凌虐成一段段──
  我親手害死了自己父親,的,事實

  我只能,崩潰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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