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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总第173期 剧星 吴奇隆／妙灵 棚拍当天，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两位演员的默契度已然出乎我们的意料，不用过多地描述我们想要的概念，二人就心领神会。不过，吴将军换上盔甲的桥段还是颇为折腾了一番。 吴奇隆 极端行走 “人最开心的是什么？是你看到你周围的人都在笑。”吴奇隆这样说。 访过一些艺人之后，我自觉对从萤屏走下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了。一阵忙乱的采访和拍摄，他或者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已很少能带走我一丝心绪。可这时候吴奇隆来了，我真的要谢谢他，拯救了我那奄奄一息的热情。他爱喝咖啡，他让我知道了原来咖啡豆有公、母之分，百分之八十是母的，百分之二十是公的，那些公的味道最好，有的要上百美金一包。 围绕着咖啡，他头头是道地讲了半天，那样子，仿佛是一位传道授业的学者，不严肃，却权威。这和片场和棚拍现场的他有些迥然，那幽默，甚至顽皮的大男孩倏地一下子成长了，让人从喜爱到敬佩，感情也上升了一格。 他把自己了解得相当透彻，他一直在强调“环境”两个字，听得出他很敏感于不同环境带给他的改变。他知道在工作中和生活中的自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活泼时可以逗所有人开怀，沉静时可以独自在家享受一两个月的孤独和寂寞。 两个极端，他都走得四平八稳。 吴奇隆是个高人，高深莫测。出人意料的事情他常常去做——比如花大价钱买来航拍飞机借给剧组用，比如一个人漂在外海看星星…… 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个举动是什么，所以他喜欢海是没错的，那种“无法估量”带给他的享受，似一只牵着他的温暖的手，黑暗之中默默潜行。 吴奇隆是个很简单的人，随性至真。有时候做事情没有理由，就是一种自然而然，去做了或者如何如何了。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一撅嘴，一晃头，像小孩子一样地告诉你，“就是这样子呀！”、“因为我喜欢呀！”。 棚拍他是感动和有趣的。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看到我们棚内“禁止吸烟”的牌子而主动走到门外去的，太珍贵了。已是傍晚十分，我有些不忍心看他受冻，就示意可以进来。可他不顾我们所有人的劝说，执意要到外面去，这是我的感动。后来穿上了《你是我的梦》中的将军盔甲，他居然也敢就那么往门口一站，抱着双臂，面无表情，俨然一樽兵马俑，幽幽的黑暗之中，偶过的行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我笑得已经直不起腰了，他还在那里绷着劲儿，指着门上“闲人免进”的牌子说他是新来的保安！…… 吴奇隆，一个极端行走者。 置身于片场 他是活跃的 《你是我的梦》 电视剧：《你是我的梦》这部贺岁剧的剧情好像挺复杂的，还涉及到了穿越？ 吴奇隆：这部戏有点前世今生的感觉。我是明朝派去朝鲜出使的使节，在路上碰到因宫廷争斗而落难的公主妙灵，我救了她。她身上有块玉佩，就好像个信物，拿着这个玉佩就可以到明朝请救兵。那因为路上追杀的叛军很多，她很聪明，就将玉佩分成了四块儿，两块儿给了她的侍女和侍卫，也就是姜鸿扮演的角色和JunJin扮演的金侍卫。那碰到我之后，又把一块给了我。在我为了救她受伤昏迷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明朝了，但我却莫名地因为叛国罪被抓起来了，韩国那边也假意欺骗公主，骗她回去和一个人成亲。因众多事情纠结在一起，我们都含冤死了。但我们四人跟这块玉佩的渊源还没断，到了现代就经常做类似的梦，大家又聚到一起想找回当初的缘分。 电视剧：这次是你第一次和韩国演员合作吗？ 吴奇隆：电视剧来说是第一次，电影就有《墨攻》。我觉得可能文化背景不同，他们有些表演方式跟我们不同。对于一场戏，我们想的可能是这样一种场景，可是他们就恰恰表演的是另外一种。也不是不行，只是有不太一样的地方。我们都聊过，韩国演员也有这样的感觉。妙灵还好，她的中文不错（笑），那JunJin，他就需要翻译，因为我们很多戏现场需要调整，需要调换场次并在一起。他们会比较吃亏，会经常露出很疑惑的表情，每次我看到的时候，我就跟他解释。因为导演他们都很忙，所以只有我跟他说明是怎样调整的。 电视剧：觉得你在片场有点像义务“劳工”？ 吴奇隆：因为需要节省时间，反正我管得宽。我们相处得都不错，其实很多时候是大家共同在做一件事情，譬如有些时候我会帮他们搬搬东西，很顺手呀，很简单，他们有人忙不过来。譬如有些镜头你知道有些东西会穿帮，但没人有反应，那我就把它拿开就好喽！其实这些都是顺手去做的，就能帮他们大家省一些力气和时间，为什么不去做呢？（那些事是有专门负责的？）我不会介意帮他们解决问题嘛！自己动手解决是最好的。有人说你是明星，你不需要做这个，比如我去捡垃圾的时候，我不觉得什么特别，就是顺手。 电视剧：你还在片场给韩国演员甚至群众演员讲戏，或者教给他们怎么去做动作，你对拍戏是不是已经相当熟悉了？ 吴奇隆：包括镜头，所有的东西我很清楚。比如这个镜头有多宽，东西放在哪里会穿帮。很多现场的人也很努力，比如有个垃圾在地上进了镜头，但是他的工作范围内他不知道会这样嘛，他不知道会穿帮。譬如拍近景的时候，前一个镜头不穿，那换了一个为什么两边有的东西就穿了呢？因为这时换了广角呀！因为我比较熟悉这些了，我会告诉他们。你演戏可能需要演到脖子，演到胸部以上，还有的需要演到脚，哪个时候可以动作大些，哪些时候不能这么大。这有时候可能算是投机的一种方法，但是可以很准确地达到你想要的标准。譬如说演哭戏的时候，你的眼睛不吃到光，你怎么哭都看不到。有的演员哭得稀哩哗啦，可就刚刚好没找那个光位，那就没用呀！这种东西完全是靠一种经验，是需要去累积的，别人也不会去教你，只有自己去体会。吃到了这个苦头，就长一次教训学会一些东西，去了解镜头、灯光很多的东西，都靠自己去观察，根本不用每次去问，我吸收这些很快，进步得也很快（笑）。比如拍打戏，镜头里看到的可能和实际情况不符，我很用力这样打，你很痛，但镜头里看到的却是因为速度慢而显得很轻，可是有时候很快这样一下子，效果就出来了。我会做一些事情，是演员不会做的，就是晚上回去我会进剪辑室，看我今天拍的东西，看导演是怎么来接画面的，什么是他想要的效果。这样，我就很明白自己是否需要调整些东西。我很喜欢观察人和东西，这些收获都是以后用得到的。 电视剧：你在片场总能保持活跃、兴奋的状态吗？ 吴奇隆：嗯。一方面工作不分日夜很辛苦，想办法逗大家开开心心，工作效率也会高，要拍十五个小时的戏没准十二个小时就拍完了。我每个戏都还蛮开心的，但没有“最开心”。因为每个戏都有不同的收获，所以我每部戏都会交到很多的新朋友，感觉很好。 《创世纪》： 电视剧：《创世纪》是唯一一部和TVB合作的电视剧吧，拍这个戏感觉如何？ 吴奇隆：对，那也是“人在江湖”啊（笑），但是看效果还是“身由己”的（笑），我是外请去帮忙的。那时TVB的剧本都是会随时改动的，我当时的广东话还说不好，所以到现场我就先看剧本，然后再调整自己的对白，基本上我说的每场戏都是我自己写的（笑），根据它的意思我们自己改。因为很多东西都是需要我们现场演员之间自己对着来的，和导演交流。这个戏是三集一个编剧或者五集一个编剧，有二十几个导演，我们每天最多会碰到四个到五个导演，而且因为是跳拍嘛，所以演起来就需要演员们自己去调整，去适应。其实这个戏我在里面学到了很多东西，临场的一些东西，所以都有收获啦！ 《萧十一郎》： 电视剧：那拍《萧十一郎》的时候，因为剧情呀，合作伙伴等原因，应该会轻松很多了吧？ 吴奇隆：因为有这样的经验，那我拍《萧十一郎》时就有很大的发挥空间，我还可以调其他演员的戏。（调谁的戏？）其实这个戏的内地演员比较多，但是是香港的导演。那内地演员和我们的一些表演方式和习惯还是不一样的。比如他们不习惯去改剧本，就是照着去演，可是因为很多对白光照剧本上写的是不够生活不够生动的，需要去加很多东西，比如环境不同，表现就该不同。每个人的表演方式不同，那有时候两个演对手戏碰到一起感觉就会很怪。这个戏是比较年轻活泼的，在现场我会故意跟那些表演方式很严肃的演员一起尽量在生活中跟他们打成一片，用另外的方式调动他。有的时候我会用“骗”的（笑），比如试戏的时候我一个样子，正式的时候我会换一种方法，他会一下子觉得很奇怪，但还是会顾着去演，那他表现出来的就会和平常不一样，也许这恰恰就是这个人物更好的一种感觉。（那你都“骗”过谁？）所有演员我都骗过呀……马雅舒也是呀，她原来也是一板一眼的，还有剧中的刘思彤也是。虽然是古龙的小说，但是我们会经常用生活的东西去加感情的东西。到了最后，有时导演实在是累了，就叫我去拍！但是我不坐在监视器后面，因为我还要演嘛，就是都讲好怎么拍，机位什么的都设计好。甚至有些武打场面也是我来拍的，都有。什么都玩，什么都拍。我可能比一般演员强的就是这些地方，镜头什么的。虽然可能会累，但是效果出来会好啊，大家都在做一件事情，就要尽力一起把事情做好。 《问君能有几多愁》： 电视剧：《问君能有几多愁》几乎算是你近来唯一一部文戏，从侠客到词人这种角色的转变其实挺有意思的？ 吴奇隆：刚开始拍，前半个月很痛苦，不习惯。当你演武侠剧，演大侠习惯了的时候你走路像大侠，看人的眼神也很大侠（笑）。你进入到新的组里，需要先看剧本，熟悉导演的拍摄方式，那就在开始有时候一切都要特意地注意一点，比如眼神，比如动作。演了这部戏，我觉得也是让我去复习了一些中国文化方面的东西，拍的时候我买了李煜包括他父亲的诗词，那看完之后，我就想那应该去再买本《唐诗三百首》来看看。就这样，重新看了一些我们就本不该忘记的东西，这些对我来说其实也是很重要的，中国的问题真的很厉害，可以用五个或者七个字表现出人物、环境、地点、感受等等，这是外国文字不可能实现的。拍这个戏很多时候都有感触，我们戏里很多情节都是跟着诗词里面的情节、环境去走的，有些词你大概有印象，可记不清了，但现在配合上了剧本的内容，你会开始了解那时的李煜为什么会那么痛，他怎么会成为伟大的词人。我觉得是环境把他逼成那样的，他根本不想当皇帝却被人推到宝座上，所有人都说他是软弱无能的昏君，别人都来欺负他打他，连自己的老婆都背着他偷情（笑），你说他没有那样的经历和环境，怎么能写出那么凄美的词来呢？（拍这个戏的时候，心情会不会也比较低落？）会，刚开始的时候会有。适应之后就可以跳出来了。有一场戏导演活生生看到我镜头里、镜头外的变脸，所以他就很惊讶。那我拍的时候在那里哭得是稀哩哗啦，弄得导演在旁边喊“停”的时候都有点哽咽了，结果他一回头看着我笑得特灿烂地走出来了（笑）。这个一方面是经验，另外一个演员需要去训练自己怎么从戏里抽离出来，跟电脑一样，开机就是做这个事情，关机就让它休息，否则影响到下面的工作。你要是一天拍八场哭戏，每个还都那么用力地去死命地哭，那到第五场就没眼泪了，再哭就只剩鼻涕了。你要是需要看到我的眼泪，我就哭给你看，要是大远景，那我只需要把这个情绪感觉做到了就好，哭得眼泪再多也拍不到。但有一种状况是特殊的，比如不拍我，但是需要我给演员搭戏，那我也会哭，一定要配合对手。拍这个戏最高记录我有一天哭了八场，各种哭法都有。不过我还不行的（笑），我还听说过更厉害的——他可以问你，你要我哪个眼睛哭，是左眼还是右眼？还可以要求到说对白说到哪个字的时候，眼泪流到哪个位置。 《大码头》： 电视剧：跟你合作的内地实力派中老演员似乎不多，《大码头》里的刘佩琦老师就是其中一个，和他合作得如何？ 吴奇隆：他就很敬业，我很喜欢内地一些老的演员。还有潘虹老师也非常好，在《问君能有几多愁》里演我妈。越是资深的好演员，越清楚他们的工作，所以他们对自己要求都很高，包括对白，情绪怎么样，包括在备戏时候的状态，还有就是对戏时候的表现。他们是在“给”对手戏去演的。现在其实很多演员都是自己演自己的，他也不跟你对戏，自己到一边玩去了，我对着空气也可以演呀，没问题，但还是差一点点。 游走于生活 他是沉寂的 电视剧：拍戏之余，你都喜欢去做些什么？ 吴奇隆：看书吧！拍戏忙的时候，我看的书就很可能是那种很简单的，就打发时间的小说呀，像《哈利波特》、《鬼吹灯》呀，甚至还有一些网路小说。我不分种类的，最多的时候可以统一时间看四本书。我的书桌旁边肯定会有一本书，厕所肯定会有一本书（笑），床头肯定会有一本书，当然厨房里是没有书的（笑），但厨房旁边的小吧台一定会有书（笑）。基本上我下次再看的时候也大概知道，哦，昨天大概看到第几页这样，然后继续看。（那你到了书店怎么选择买书？）会分，有的是工具书，不一定喜欢看，但是一定要看的管理方面的书，因为有不同的生意要打理，还有财经方面的书，虽然也有些兴趣，但并不是最大的，因为这个你要看有时候要去想的，当然还有一些装修的，关于家具风格的，对我来说是工具书，但真的用得上的。还有国外介绍的各式各样酒吧、餐厅的风格。还有就是小说、漫画书，这些就是打发时间的了，随时我都能抓来看，不太用脑的。那再有一部分就是文字的东西，散文的，简单的现代诗，这样的。（嗯，我从你的博客文字可以找到类似的感觉），很多人找别人代自己写博客，但是我的没法找人写，因为我这种风格没人代替的了的。（你自己的风格是什么？）我不知道（笑），我只知道我写的东西很简单，遣词造句很简单。写心情的东西我就不喜欢太多的修饰，否则看起来虽然漂亮，但把真正的心情的东西给掩盖掉了。如果用很多华丽的词去包装，我可以写，但是我会觉得那更像是小说。（那有没有想过写自传小说？）有朋友在帮我写相关的东西，但我自己不习惯写这些，小说篇幅长，在写的时候会有很多盲点，着重的是事情的连贯和流程，应该都是比较“外面”的事情，没有太多“里面”的东西，所以我如果想让大家了解真实的我，我还是选择去写一些心情故事。 电视剧：潜水带给你的是什么感觉？ 吴奇隆：嗯，喜欢，但现在很少潜了。内地就是海南岛嘛，但通常我都会到东南亚，泰国，印尼，菲律宾呀。嗯，潜水是一个想事情的环境，看你潜的深度，越深时间就会短，我通常会在大约20米的地方待一个小时，好的景色都是在那里的。再往下就是冒险了（笑），我潜最深大概有50米，也碰到过可能比较危险的事情，就是晚上下去被很大的鱼吓一跳。没有光的，那只能看到手电筒那一小片，你正在那里照呢，忽然发现，咦，旁边的石头怎么在跑呢（笑），就看到两个大眼睛正瞪着我呢。海底的东西是很危险的，有很多未知的东西，那种魔鬼海胆也是晚上出现，扎到会死人的。（那为什么还要选择晚上下去？）那是另外一种感觉。你要找刺激的东西也可以，你要找安静的感觉也可以。我也试过一个人漂在外海，远看都看不到陆地的地方。有时候故意潜到很深，把手电筒关掉，就在那里潜着，周围什么都看不到，也许鲨鱼就在你周围绕圈圈。 电视剧：印象中的你是个体育方面的高手，拍打戏演侠士都很在行，可没想到你在思想上也是非常丰富甚至细腻的。这种内、外的兼修通常是挺难的。 吴奇隆：（笑）其实我去学运动是家里后来培养的，小时候我们家管教很严格，每一天回家是要写毛笔字的，中国传统的一些课上得比较多，文言文呀这样的。我爸他们很爱讲道理，我们从小到大功课都很好，我从小学起就拿奖学金，如果考试不考前三名就是要挨打的（笑）。 电视剧：看过心理学书籍，怎么分析自己的性格？ 吴奇隆：我呀，孤僻。（为什么？你朋友很多的。）可能是相互的吧。可能有些东西你给了，别人并不觉得那是好的。一个人最开心的是什么，是你看到你周围的人都在笑，那是我获得的。可能有时候你去多做了一些东西或者怎样，但当你看到别人笑的时候会觉得很好，很温暖。所以你也分不清是谁在给，谁在收获，是互相的。但本来就是个孤僻的人，但现场的我和一个人的时候反差会很大，也许就是习惯。工作的时候都是大家在一起，所以我是一个状态，那一个人的时候，因为我从小就出来工作，演出完就自己在屋子里面，不能出去逛街，就是一个人。那这时我就有时间去想很多事情，思考很多东西，我蛮享受一个人的生活的，包括我看书的习惯也是那么养出来的。我可以不用说话，在家里待一两个月没问题，也许是平时我在外面说话说得太多了（笑）。我生活中和工作中的个性是有蛮大区别的，但因为我理解得了这种区别的存在，所以我懂得很好地调整我自己，我自己觉得无论在什么层面，我自己都是很健康的。 电视剧：为什么会形容自己是“不解风情”的人？ 吴奇隆：那也是生活的关系吧，我们很小出道，在大家面前做表演的工作，经历男女感情的时候是很低调的，不能公开的，就是通通电话。因为那样的环境，没有所谓有情调的事情，没有这个机会。我都是一个人比较多，一个人你怎么会去做些浪漫的事儿？（现在有了稳定的感情，在这方面有没有改变？）要学的。（比如你提到过的“每天给她端上一杯热牛奶”？）我不觉得那是情调，那是最简单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情调方面稍微好一点了吧。我跟你说，我不骗你，我以前是一个不会送礼物的人，我不知道送什么，我也记不得那些什么纪念日，我自己的生日我都经常忘。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些东西是必须的，你需要要去适应，要去调整，因为女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也是不过分的。我以前送东西给女孩子，我送的根本不是女孩子想像中的，比如人际心里想要花，但我会送她一个皮箱，我考虑的角度会完全不一样，那我觉得你出去工作多，有个皮箱会很方便，我是这样一个人。但被骂过很多次以后，我就开始改了。雅舒生日的时候，我跟她说生日的时候想送东西给她，人家客气嘛，说不要了，那我就当真了，噢，不要了，好，你说不要就不要好了，我也不用再去想送什么了，结果后来那个月她情绪就不太好（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原因，她就跟我说，我不要贵的东西，你不送一束花，送一支总可以吧，就是份简单的心意。（第一次给她惊喜是什么？）后来慢慢会了，开始懂得一点了。很多时候女孩子不是要什么特殊的东西，她只是需要你去做一些事情，让她觉得你很重视她就够了，就这么简单。不一定非要是房子、车，女孩子很简单的，只要一点小心思，一点在意。所以现在我觉得送那个旅行箱是挺怪的（笑）。我的个性是那种蛮实在的，我会认真去考虑送什么礼物，那个旅行箱可是我考虑很久的哟（笑）。后来我想可能是我有我的浪漫方式，但是我的浪漫并不属于大家公认的浪漫，所以，我要调整。（那你怎么不去寻找认同你浪漫的人？）因为我不认为我算找得到了（笑），所以该调整的时候必须调整。有一年我送雅舒东西，是稍微自以为浪漫的了（笑），稍微设计了一点，就是让她进门看到一张纸，上面写着怎么去找这样东西的“路线”。（有抄袭之嫌！）对，没错，我看电影学的，弄了半天她还没找到，让我给找出来了。但是她很开心，因为她看得出我是花心思的了。我们都是演员，都是蛮独立的人，一年有时候都碰不到几次面，但我们都比较熟悉这种方式了。我觉得这是情侣间互相配合的问题了，互相尊重。她喜欢拍戏，那我就不能说非让她在家里，现代社会人家女孩子也有事业心的，那我就支持她去做。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工作，只要大家知道现在我们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就好了。 电视剧：听说你为了《你是我的梦》这个戏的拍摄，动用了你私人的航拍模型飞机？ 吴奇隆：嗯，那个一般很少有人有，也很少有人花钱去干这种傻事情。其实我的所有兴趣都是慢慢培养起来的，生活就是要自己找乐趣嘛。我很多时候是在外面拍戏，时间长了就会去想用什么东西来拍效果就会更好。但很多人都会想根本不需要自己去花钱投资这么一个东西，只来拍一两个镜头。（那你为什么来做这个事情？）因为我喜欢呀（笑），好玩呀！而且有了这些东西，出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你看外国大片，哪个开篇不是航拍的大场面？因为它有那个效果和气势。但为什么我们没人做？当然《满城尽带黄金甲》里有，那小制作的电视剧呢？没有人会用。我为什么不去做？不就是花一点钱吗？（那有人质疑过吗？）有呀，他们觉得我是大笨蛋。 电视剧：你怎么看待歌唱事业的？ 吴奇隆：坦白说，音乐界里有一些事情不是我所喜欢的，你看到我这几年大部分都是在拍戏。我喜欢唱歌，我喜欢舞台上表演的东西，我喜欢和歌迷互动。除此之外，唱歌周边的很多事情并不是我喜欢的。（是一些宣传上的东西吗？）某一些情况是的，比如说我录了一张唱片，四个月的宣传，各地的走。你会发现所有人问我的问题都一样，我回答的也都一样。我做四个月，所有谈的内容都一样，挺无聊的。有时候访问到一半，我有时候会分出两个人出来，那另一个“我”就坐在一边很无聊地看着真实的我在讲着又一遍相同的话题，会调侃说“那你看脑子都不用想，嘴巴就在那里动了，自动的，多好”，我会觉得自己当时的状态很好笑（笑）。 电视剧：因为拍戏或各种活动让你走过很多城市，哪个地方是你最喜欢、最想去生活的？ 吴奇隆：敦煌。我很喜欢那个地方，我喜欢那种一望无际的感觉，它有点像海。大环境都是沙漠，有神秘的地方，有危险性，它早晚温差很大，有很多未知性的东西，而且到那边你会有很多想像空间。其实你会发现人类的智慧是环境造就的，越艰苦的环境越激发人的想像力，你会得到很多新鲜的东西。我喜欢的地方其实不是海就是沙漠。 电视剧：你博客里写了一句“人在江湖”，怎么去理解呢？感觉上对生活有一种无奈和妥协吗？ 吴奇隆：在我们的工作环境里面，会有很多人不理解。譬如说观众觉得某个戏出来好像不怎么好嘛，那为什么你接呢？他是不知道你接这个戏是有很多原因的，譬如它发行好呀，或者是有一些人情必须要做呀，甚至有一些人会觉得你做的一些事情对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呀，都是在帮别人或者在做其他一些事情，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单纯的，但外界人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你说的“人在江湖”，这就是一种吧。（那“人在江湖”后面，你会接句什么？身不由己吗？）要接就肯定接“甘之如饴”（笑）。人的生活当中本来就是体会不同的情况，有解决的了的，也有解决失败的，但这个都是累积的过程，慢慢你会从中找到一些省时省力的方式，那没准就可以解决了。 |